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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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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在的藝術團也正在經歷著戰爭的洗禮,有的人退出了,有的人受了傷,還有的人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我也好幾次遇到危險,卻又都奇跡般的安然躲過,好像是種神秘的力量在保護著我。一個人的時候我常把那枚戒指在放在指間摩挲,心裏想著弗爾,想他在哪裏,在幹什麽,甚至有時候我會突發奇想的認為正是弗爾給我的這枚戒指在冥冥之中保佑著我免受傷害。

面對無情的戰火、殘酷的犧牲,我開始學著用另一種眼光去看待戰爭,不再懦弱逃避,我想弗爾說的沒錯,只有如此,才有可能早日終結這場血腥而又毫無意義的戰爭游戲。這一次我選擇堅持,因為我知道弗爾也在堅持,我不會再逃避現實,我要用自己的力量證實老師和弗爾他們對我的信任是值得的。

最近的這次演出是在後方的一個大型醫院,雖然戰爭的天平已經因為第七艦隊的加入而向著帝國傾斜,但被逼入劣勢的叛軍卻開始了更加瘋狂地反擊。醫院裏每天都有從前線送回來的傷兵,同樣也每天都會有逝去的年輕生命。由於這次停留的時間較長,我和劇團的其他幾個女孩自願加入到了護理傷兵的行列,每天除了排練和演出,其他時間都在醫院裏幫忙。忙碌之中,我的心緒開始毫無緣由的滑向低谷,我開始害怕,為他擔心。

一天我剛剛結束排練,準備去更衣室換衣服再去住院部幫忙。穿過走廊的時候看到有幾個護士急匆匆的拿著藥品趕往急救室,我想也許有急診要幫忙,於是也跟了過去,還沒走進房間,就已經透過門上的圓窗看到了正躺在那裏的他。我寧願現在與他相隔幾十個光年,寧願自己就此倒地不醒,也不願看到躺在那裏性命垂危的人是他。急救室裏的醫生護士在我眼裏化成模糊的人影往來穿梭,機械儀器的聲音聽在我耳朵裏變得刺耳嘈雜。我開始懷疑是否自己陷入了夢魘,是不是要趕緊醒過來,只要我醒過來他就會站在我的面前告訴我只這是一個夢罷了。

我倚著墻壁滑坐在地上,任憑淚水簌簌落下,好似這樣就能帶走我的悲傷絕望,我放佛又回到了庫倫星那個充斥著火焰與血腥的航空港,蜷縮在一個角落,逃避著即將面對死亡的命運,再也沒有他的出現,再也沒有人會拉起我的手。這樣的狀態不知過了多久,我隱約聽見有人在我的耳邊叫我的名字,好像是個醫生,我艱難的想起我在這裏的原因,恐懼突然緊緊攥住我的心臟,我想問他弗爾的情況,但卻又怕聽到回答。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我沒......很好......”

“那請問你認識這個病人嗎?”

“誰?他?他......我認識,認識,他...怎麽樣了?”

“情況暫時穩定下來,但還是昏迷不醒,今晚是關鍵,你能幫忙照顧他嗎?”

“當然,我會好好照顧他,照顧...”

“好,那等下護士長會跟你講明他的情況,有勞費心了。”

“不會,我會好好照顧他,沒事的,沒事的...”

醫生又緊接著去救治別的傷員,平時認識我的一個護士長把我扶起來,遞給我一塊毛巾,告訴我只要今晚他能退燒就應該沒問題了。弗爾被轉到一間特殊病房,我就在他身邊坐下,不停地把冷毛巾敷在他額頭,再把換下來的毛巾打濕弄涼。反覆的動作終於讓我的心漸漸平覆下來,我才能夠仔細打量眼前正躺在病床上與死神苦苦抗爭的他。

這真的是他嗎?那雙曾經溫柔註視我的微笑的眼睛,現在正緊緊閉著,那張曾經親吻我,說愛我的嘴唇此刻幹裂著,他的身體不時顫抖,我知道他是在忍受著極大地痛楚,我撫過他毫無血色的面頰,握著他的手,在心裏一遍一遍的對他默念:

“請你快醒過來啊,醒過來看看我,你不是想要見我嗎,我就在這裏,哪也不去的等你,有我在這裏守護你,什麽事都不會有,天啊,如果真有神靈,請你一定要救他,我求求你,我不能沒有他,我愛他......”

窗外的天色漸漸亮起來的時候,我已經記不清是第幾次把手放在他的額頭,燒已經退了,我仍不放心,再一次確認連著他身體的儀器針管一切正常,才又在床邊坐下握住他的手,在心裏叫著他的名字,期待著下一刻就能看見他清醒過來。

他在我面前沈默不語,只是用手撫過我的發際,我擡頭看他的眼睛,卻只看到滿眼的悲傷,過了許久他才終於開口對我說道:

“我要走了,可我不放心你一個人。”

“你要去哪裏,帶上我,讓我跟你一起好不好?”

“這怎麽行呢,我還想看你幸福的生活。”

“弗爾,弗爾......”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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